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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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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真相

2012年,臨近春節。

張一山想要確認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——也許已經晚了,也許已經沒有必要,也許結果仍是沒有意義,會再次導致自己灰頭土臉——但他仍是非常緊張地等待姚詩嫣回國。

為此他在心中已經做過無數次演練。

寒假前,老歐去學校找他和老趙。老歐大學畢業就直接就業了,這次是出差,順便和在校讀研的他和老趙見個面。

三人在以前經常光顧的小酒館裏,大碗喝酒,大口吃肉。吃著喝著,嘴上就開始跑火車,老趙就打聽老歐參加工作後的這半年裏,泡了多少妞?

“社會上的妞是不是比學校裏的難搞多了?也更有味道吧?”老趙賤兮兮地,他至今還沒有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友。

“誒,一言難盡吶,”老歐砸吧著嘴,“還是學校裏的妞純情。”

“哎,你當時不是還撩了幾個學妹的嘛,要不要叫過來一起喝酒?啊哈哈。。。。。。你現在出手闊綽,可不像我們窮學生。”

“窮個屁啊!說你窮,老子承認,說老張窮,你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吧!”

張一山不接他們的這個話茬,但逗逗老歐這個“情場老手”,他曾經的戀愛“指導員”,也是很有意思的嘛:

“老歐,你趕緊把杯裏的酒喝了,怎麽跟個娘們兒似的推來阻去,忒不爽快。來,多喝點,等會兒幫你多助助興。”

“P啊,喝多了還助個P性。‘酒壯慫人膽’,那是指人假醉、裝醉!要真喝醉了,那就變成‘慫蛋’,啥都幹不了,想幹也幹不了,陽痿!”

“不會吧?”張一山疑問。“不是都說酒後助興、酒後會亂性嗎?”

“唉,說你們是生瓜蛋子就真是生瓜蛋子。來來來,讓我老歐再給你們科普科普嗷,很久沒給你們上課了。

“酒為什麽讓人失去對自我的控制?

具體機制上,是由於酒精可以幹擾腦內抑制性神經遞質γ-氨基丁酸(GABA),和興奮性神經遞質谷氨酸之間的平衡,酒精與GABA受體結合,增強GABA受體介導的腦功能抑制作用實現的。

酒精對腦功能的抑制是全方位的,依血液酒精濃度(BAC)抑制的功能區和抑制程度不同。

人們論證酒精能促進□□的研究,都建立在小酌的基礎上。少量飲酒可以活躍氣氛,但對於酒量不好的人,幾口下去喝斷片了,何來P助性一說。

所以出軌就出軌,不要讓酒來背鍋。

所以你們這些嫩男也不要寄希望於酒精了,畢竟過量飲酒有害健康。我們這些喝醉過的都清楚,喝的酩酊大醉以後更多的只是難受了,那些酒後亂性的,大部分都是假裝喝醉只為了跟女性發生關系。

來來,再給你們看個圖表,正好我前陣子覺著有意思就留在手機裏了:只要BAC達到0.1%,(在此之前都是假醉啊),此時行為表現上還能過度表達、喧鬧,人會感到惡心嘔吐,此時傷害就已經來了,有條件反射,但運動能力遲緩,暫時性陽痿;當BAC達到0.2%,此時人會感到惡心嘔吐、情緒波動大、憤怒或悲傷,感知受損,人的運動能力嚴重受損,失去意識、記憶空白,可能會陷入昏迷。。。。。。”

連問了媽媽兩回姚詩嫣何時到家後,媽媽有點好笑又有點疑惑地看著他,“怎麽?經過這麽長時間,你終於想通了?怎麽變得如此迫不及待。。。。。。好好,別急,我幫你去問。。。。。。你自己也可以去問嘛,你不是有她電話號碼?有他微信嘛。。。。小子,你還懂害羞?!”

第二天,媽媽就興奮地來找張一山,驕傲得意地告訴他,“我幫你去問你林姨了,她說這個春節呢,詩嫣本來因為假期短不回國了,準備在美國國內旅行一番,現在既然你想讓她回來,就讓她取消旅行,回來陪你!”

“啊,那其實倒也不必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有什麽不必的。你林姨、詩嫣都高興著呢,等著吧,三天後,她就到家了!”

張一山欲言又止,其實他並不願見她,但是不見,又哪能夠問清楚那件事。

姚詩嫣,趕在年初二回到了家。

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約她。

這兩年來,雖然兩家人都心照不宣,張一山也不再強烈反對,似乎默認了兩人相互間的關系,認命了,但卻從沒主動聯絡過她。

她知道男女之間,誰先主動不重要,結果才重要,所以自己倒是經常和他聯絡下,哪怕只是節日問個好,而他,基本都是沈默,能回個只言片字就了不得了,搞得自己也覺得好沒有意趣。所以這次,雖然是通過長輩約她,已經是一個絕佳的向好信號了。

她回來了,他卻又沒動靜了,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冤家!

忍到初四下午,還是她主動電話給他,壓著內心興奮的火苗和希冀,告訴他,自己已經回來了,今天要不要見面?是他來她家,還是她來他家?

或者兩人約在哪一起玩?叫上其他朋友一起也好。

“到’千百度’吧,那邊安靜。” 他早已想好地方了,不想啰嗦別的。

兩人隔了將近兩年才再次單獨面對面,姚詩嫣依然性感美麗,在他對面坐下時,帶動的風送過來一陣馨香,確實是個人間尤物。

“一山,你可真會選地方,這邊靠著江,視野好,景致好,還鬧中取靜,聽說是電影‘路過你的世界’的取景地呢。”她很興奮,臉頰紅撲撲地。

“我們找時間出去旅游下吧?我本來這個春節想去LA,去科羅拉多大峽谷坐直升機,還想去Malibu Beach沖浪,聽說還能看到狗狗沖浪大賽呢!你也不要老是讀書讀書的,讀傻了都。”

過了一小會,她才意識到他一直沒說話,反而是盯著她一直看。

“幹嘛?為什麽一直看我?” 她不自然地審視了下自己,盡量壓住自己雀躍的心情,難道自己哪裏有不妥?

“喝什麽?自己點。” 他說到,臉上看不出什麽明顯的表情,或者是,他也在壓抑著興奮?

她知道,他少年老成。

小時候,明明長得那麽可愛,卻總愛繃著一張小臉,不給別人碰觸,記得那時自己在大班吧,他要比她低一級,在中班,兩個媽媽遇到了一起聊個天,她無聊,用胖手指去戳他臉,他左右躲閃不肯給她碰,她急,就沖上去咬他,在他嫩嘟嘟的臉上留下了大板牙印,他,生氣得用頭去撞她,結果她一個屁蹲,把漂亮的裙子搞臟了,兩人隨後都哭了。。。。。。

姚詩嫣一邊喝著飲料,一邊叉了一小塊蛋糕,小口小口吃著。一如既往,她衣著時髦,大眼睛眨巴眨巴著,睫毛又濃又長又翹,眼中波光瀲灩,她確實挺會捯飭自己的。

“幹嘛啦,討厭,光看不說話!”

“上次。。。。。。就前年春節前,臘月二十九,跟大家一起喝酒。喝完酒,你留在我家那回,我是不是喝得很醉?”

“啊?那次。。。。。。是的吧,為什麽這麽問?”跟他之間的交集,小時候是有不少,但大都也記不太清楚了,畢竟也沒啥深刻的。長大了,尤其自己出國後,可供回憶的次數就屈指可數,而那次,是他跟她最近距離的接觸了,她怎麽會忘記?而且,那回兩人還。。。。。。

“我都不怎麽記得了,我酒量越來越差了,前幾天跟汪達成他們一起玩,還被他們提起那次的事嘲笑,聽他說,我那次是爛醉如泥,人都癱了,走路都走不起來?”

“差不多吧,像個死豬,拖都拖不動你,怎麽搞你都不醒。。。

“怎麽啦?為什麽提到這個,你——什麽意思?”她疑惑到,突然警覺到有什麽不對。

他已經得到了些信息了,不想再迂回,遂單刀直入。

“我就是覺得奇怪,那次,你好像一點不擔心會。。。。。。會懷孕,你事後也沒有吃藥!”

“我,我,我回家有吃,有買來吃的,怕人發現,偷偷吃的。”

“哦,是嗎?可是從沒聽你說起過,你之前提都沒提過這個事。好像你絲毫不擔心會中招。”他只是陳述的語氣,卻帶著誘導、肯定和威壓。

“恩,還是你對我那方面的能力,有信心,會不成?”他淡淡地撇嘴笑,有股冷意,和嘲諷。

“我。。。我那時恰好在安全期!”

“哦,你那時候就已經那麽有經驗?。。。我最近恰好看到些資料,說沒有絕對的安全期,所以一般人,都要做措施,或者事後要服藥,就算這樣,也不能保證百分百。。。。。。可是你,卻絲毫不擔心?”

他緊緊地盯著她的臉,盯著她的眼睛,從她的眼睛和微表情,看得出來她慌了,心虛了,強作鎮定。

他心裏有數了。

怪不得那個時候,第二天一早,除了自己一身的紅印子,其他的什麽印跡都沒有,比如內衣上的痕跡,比如氣味,衛生間也不臟。

事情發生後,他一直厭惡著自己,不願意去多想當時前後的情形,可是這次老歐提醒了他,他才去網上查找資料,還去知乎多次提問請教,從他人紛雜的的描述甚或調侃中,才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騙了。

可是當時自己一身可疑的紅印又是怎麽回事?肯定不是過敏,自己也從不過敏,只是一掐容易發紫。

“我偏就不擔心。。。。。。那又怎麽樣?” 她這才真正意識到,哪是約會,今天這是一場“鴻門宴”。

“所以,你騙了我!” 他肯定地說。

她低下頭,流下淚來,無聲地哭。

他不做聲,就看著她哭。

好一會兒,她擡起頭,眼妝都花了,我見猶憐,卻是下了決然的決心。

“是,我是騙你了。。。。。。可,可是,誰讓你對著我喊,喊‘小櫻’?你太,太羞辱我了!” 她回想起那時自己的感受,本來正春心蕩漾,蠢蠢欲動,卻被那聲聲溫柔到骨子裏、甚至小意到生出疼意的呢喃聲,那聲聲殷殷的呼喚,刺激到要發瘋,隨後自己就發狂般擰他、躪蹂他。

“那,那我身上的那些痕跡,是你做假做出來的了?”他能肯定了,但又有些害怕,自己不敢確認。

“是,那又怎樣。。。。。。”她哽咽著,胡亂用衣袖擦著淚水,想維持自己的形象和尊嚴,可是控制不住自己。

他看著她的花臉,百感交集,自己也不由湧出了淚水。

這是喜悅的淚水!知道自己並沒有背叛過蘇櫻,沒有背叛過自己內心,甚至在那種情況下,還能堅守著底線,並沒有出軌,他對自己佩服、寬慰甚至憐憫,各種覆雜的情感糅合在一起,但更多的是喜悅,是壓制著的狂喜!

雖然幸福來得晚了些,但只要是幸福,能來,就是天大的幸運!

然而,對姚詩嫣,這兩年,還是有些抱歉。

他說:“詩嫣,我對不起你,也感謝你!謝謝你這回,跟我說了實話。” 讓我能去除心魔,走出陰霾!

“對不起!一山,是我騙了你,對不起!可是,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,我想跟你在一起,我們,就當重新開始好不好?就當一切都沒有過,我們延續小時候的感情好不好?媽媽、江姨他們也都覺得我倆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我不管他們怎麽想,我只能跟你說聲‘對-不-起’!詩嫣,從小到大,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,那種意義上的喜歡,以後也不會,這一點,我一直跟你說的很清楚!我們可以延續小時候的友情,前提是我們達成一致的相處模式。別的,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、我們之間不可能。”

“可是江姨說,你和她,你們已經分手很久了,就算你對我沒有過這種感情,為什麽我們不能嘗試發展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不能!不可能。確實,我們已經分手了,可我心裏,從來沒有裝過別的人。”

“分手了你還。。。。。。你真的有病啊?”她罵他。

跟他說著說著,她停止了哭泣。是啊,想想,是有啥好哭的,為一個從來沒有愛過自己的男人哭?自己又不是沒人喜歡。雖然他是自己的第一選擇,但沒了這個第一,還有第二第三,依次升位唄。不到最後,誰知道哪道菜最好吃。

“也許吧,是有病。”他掛著淚花微笑著,是心病,相思成災。

這個春節,張一山表面上過得平靜,實質上在心底,翻騰著高興、期待、同時又患得患失的情緒。

他陪陪奶奶,跟發小們玩樂,非常暢快,沒有了心結,心裏又反倒有點空落落,而這空落落裏,又開出快活的花來。

當江晚吟知道姚詩嫣只在家待了三天,就“情傷心碎”飛回美國,而林月去找她吵了一架後,她真是氣壞了,她一個電話叫回老公,

“你天天在外面不著家,是不是外面有什麽狐貍精啊?。。。。。。啊,是我無理取鬧?到底是誰有問題?你關心過家裏沒有?毫無家庭責任感!

“你兒子都無法無天了,你還管不管?”

晚上,她飯也不煮了,氣鼓鼓地等著他們爺倆回家。

忍著,等他們爺倆都到家了,她爆發了:

“你們倆,是躲著我嗎?啊?敢情只有我一人需要為這個家操心?你們都坐得這麽遠,幹什麽?我是老虎還是獅子啊?”

爺兒倆看著她,都沒說話。

“氣死我了,張一山,你說,你在幹什麽?你想幹什麽?”

被點到名了,只能發言:“我沒有幹什麽?只是跟人把話說清了而已。”

“說清個毛話!你個龜兒子!你把人家詩嫣都氣走了,這回你真沒有以後的機會了,你絕了自己的路,你個龜兒子!” 方言飆出,口不擇言。

張瑞軒先生側目看著家裏這位女士,什麽優雅、什麽賢惠都沒有了,越來越過分,唉。

“氣走才對嘛,我們本來就不合適。”對面這位更是火上澆油。

江晚吟隨手拎起個東西就往右邊砸過去,張一山一側頭,“嘩啦”掉在地上散了架,是個遙控器。

“幹什麽幹什麽!還砸起東西來了,是不是真更年期到了。”張局長終於有點火了,泥菩薩也有三分性。

“更年期!你說我更年期!”江晚吟撲到對面,把另兩人都嚇了一跳。她捶打著老公,邊打邊哭。

“詩嫣多好的女孩,錯過再沒有了,後面再追回就難了!

“林月跟我絕交了,我們三十多年的友情,就因為你這個不爭氣的龜兒子,說沒就沒了,小時候,我在她家住、在她家吃飯,我們一起打架,誰也不能欺負我們,現在為了你,絕交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好啦,好啦,別打啦,別哭了,乖。我知道你是為了一山好,為這個家好,我都知道,我們都知道”,他向兒子擠著眼睛,兒子卻不配合他,倔強地坐那邊沒有表示。

慢慢地,他把她哄平靜下來。

“媽,我正式跟你說,你以後不要再撮合我和姚詩嫣了,不要再做這種沒用的事,我們不可能。”點火的又來了。

果然,這邊又開始炸毛,

“這麽好的孩子,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那個店了,我警告你!

“莫非你還要去找那個蘇櫻?你們都分了這麽久了。。。。。。人家也不會等你吧!

“我也正式告訴你,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倆。我就是對她有看法,從一開始就是。我的兒媳婦,就算不是詩嫣,也要找一個跟你個人條件、跟我們家條件配得上的!”

“蘇櫻,哪裏就不好了?怎麽就配不上我?我還覺著配不上人家呢!她那麽好,配得上任何人。

“而且,我現在找她,人家還未必。。。。。。”。這也是這個假期裏張一山心中一直盤旋的念頭。他害怕,他不敢,他怕已經來不及。

“但我肯定不會再接受你的安排。”

“你個龜兒子,氣死我了!老張,你看他——”

“另外,爸、媽,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,你們想讓我畢業後去美國讀博或者回家鄉當公務員,我都不想。我們學校,有不少人參軍,我後面,也想要去參軍!”

“什麽?!”

“難道不可以?為什麽不能?你們不都是當兵出身嗎!”

“你現在的情況,能和我們那時候比嗎?我們那時候是什麽條件?你現在是什麽條件?我們費盡心力培養你。。。”

這下張爸爸也嚴肅對兒子:“張一山!事關未來事業,你可不要任性!我們當時都是文藝兵,大部分時間還是生活在城市,你這個專業,如果當了兵,可能就要去邊遠地方了,再說,現在的大環境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“你最好走繼續深造之路,將來功名成就再回國報效國家。這小到對你個人大到對家庭,對社會和國家——”

張一山不想聽這種長篇大論。

“爸,我在國內也能繼續深造!我長大了,知道自己要什麽。你們不要再替我安排了,我有我自己的選擇和追求。你和媽媽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。你幫我勸勸媽媽吧。”

“你!你怎麽這樣,怎麽什麽都不聽我們,我們還不是為你好啊!你如果回來考一個公務員,憑你爸爸和我的人脈,再讓你外公幫你運作運作,憑你的學歷和能力,你的前途。。。。。。”苦口婆心,再次闡述家裏對他的安排。

“媽,爸,我想走自己的路,你們放過我吧!”

出國,就離她越來越遠,他們就是想把自己和姚詩嫣捆一起;

回家當公務員,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追求,而且,他們就是想就近掌控自己,用親情來束縛自己。

“那好,我告訴你,”江晚吟深吐出一口氣,“你外公快退休了,就你這個態度,你外公分我的股票,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!”

“我不稀罕!”張一山扔下這句話,轉身上樓。

江晚吟放聲大哭,一種對自己失望、對兒子完全失去控制的恐懼讓她崩潰,嘴裏喃喃,“肯定一分錢也不給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
張局長終於來氣了,“你不要老是說你家裏的錢,錢,錢,錢!我們老張家的人,就是貪圖你江家錢的嗎?當年你嫁給我時,你爸爸也不過是有個小工廠而已。。。。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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